農民養老金，期待“從有到好”

隨著中國社會老齡化進程不斷加速，農村正面臨著比城鎮更為嚴峻的養老問題。目前，我國農村老年人平均每人每月可以領取約204元養老金，這筆錢有效改善了他們的基本生活。然而，農民養老金待遇水平較低、城鄉差距較大等問題依然客觀存在。隨著農村空心化、家庭空巢化現象的增多，農村養老的短板亟待補齊。

當前，我國正經歷有史以來最大的“退休潮”。公開數據顯示，自2022年開始，每年都會有超過2000萬人步入60歲，而且該趨勢將持續10年。

這種情況在農村更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顯示，2020年我國農村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規模達到1.21億，占農村總人口的23.81%，比城鎮高出7.99個百分點。據預測，到2028年，我國農村老年人口比重將突破30%，高于城市11個百分點。隨著中國社會老齡化進程不斷加速，農村正面臨著比城鎮更為嚴峻的養老問題。

將時針撥回至2009年，那一年，我國啟動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試點（以下簡稱“新農?！保?，億萬農民在取消農業稅后，第一次可以享受到有國家財政補貼的養老生活，農民養老金實現“從無到有”的歷史性轉變。

江西省興國縣良村鎮良村村一對農民夫婦站在家門口展示自己的社?？ê统青l居民養老保險政策宣傳單。 余春鳳 攝

緊接著，2011年啟動城鎮居民社會養老保險試點，將城鎮非就業居民納入基本養老保險體系；2012年，提前8年實現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和城鎮居民社會養老保險制度全覆蓋；2014年合并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和城鎮居民社會養老保險，建立全國統一的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制度（以下簡稱“城鄉居?！保?；2017年大力推進社會保險扶貧工作，以政府代繳等措施為困難群體提供保障；2018年發布建立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待遇確定和基礎養老金正常調整機制的指導意見；2021年提出鞏固拓展社會保險扶貧成果助力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14年來，農民養老金待遇漲到了月人均200元左右，參保人數提高到5.5億人。

在制度不斷完善的同時，社會各界對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制度也由“從無到有”的廣泛認可，轉向“從有到好”的美好期待。特別是近幾年，關于農民養老金是否能讓農民安心養老的討論聲不絕于耳。近日，記者深入江西省興國縣多個村莊，實地探訪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的運行情況。

月人均204元的農民養老金發揮著什么作用？

驅車從興國縣良村鎮龍升村村委會出發，沿著3米多寬的水泥路往山里行進，大概15分鐘可到達由豐組。在一處山坳上，坐落著三五棟民居，旁邊是錯落有致的梯田，81歲的吳桂英和82歲的老伴揭明法就生活在這里。

“以前日子過得緊巴巴，能省就省，隔段時間才能吃頓肉。有了養老金以后，生活越來越好，想吃什么就買回來做，葷菜經常有?！庇浾叩皆L時，吳桂英正在自家廚房準備午餐。

作為土生土長的農民，吳桂英吃過很多苦，3歲時右腳意外受傷，因為當時醫療條件差，加上家里經濟條件有限，沒及時治療落下終身殘疾。剛結婚又遭遇了一次火災，把家里的一切都燒沒了。由于妻子腿腳不便，揭明法也未曾離開過這片土地。

后來，隨著農業稅的取消，以及新農合和新農保等制度的建立，他們逐漸嘗到了生活的甜頭?！疤貏e是2011年7月1日那天，村干部把新農保存折給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政府還會給我們發錢?！眳枪鹩⒄f，那個月她領到了國家發放的第一筆養老金——55元，用這錢買了肥料。

2017年，龍升村開展山區群眾易地搬遷時，兒女們曾勸老兩口一起下山。但吳桂英和老伴覺得住在山上挺好的，一則兒女們幫忙蓋起的三層樓房還很牢固，二則房子邊上就是稻田和菜地，不愁吃，下地干活也方便，三則她和老伴覺得生活還能自理。

如今，吳桂英和老伴都到了耄耋之年，自己右腳不便，還患有坐骨神經痛等疾病，每月需要100多元的醫藥費，老伴聽力下降。兩人早已干不動重活，沒有什么收入。好在子女們都很孝順，兩個長期在外務工的兒子每年都會給一些錢，兩個出嫁的女兒逢年過節也會來探望，留在村里的兒媳平時也來照看，經常上山送些米面油等生活物資。

吳桂英老人正在擇青椒，她現在每月可以領取184元養老金。農民日報·中國農網記者 劉杰 攝

隨著待遇水平的提升，現在吳桂英每月的養老金是184元，丈夫是185.1元。單就養老金這一項來說，兩人一年能有4429元的收入。此外，流轉出去的3畝地每年能有600多元的收入。家旁邊近一畝的菜園，滿足了他們日常的蔬菜需求。

吳桂英告訴記者，現在兒女們主要負責自己每月的醫藥費和米面油等生活用品，國家發的養老金主要是用來填補家用，比如買肉改善生活等。對于目前的生活，她很滿意：“唯一的擔憂是我的身體狀況，希望能多活幾年，多領一些養老金?！闭f著，吳桂英笑了起來。在福建泉州務工的53歲的小兒子揭連福說：“我們現在上有老下有小，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國家的這筆養老金減輕了我們不少負擔?！?/p>

龍升村黨支部書記翁立新告訴記者，目前村里老年人每月拿到的養老金最少的170多元，最多的200多元。吳桂英的情況可以代表村里大部分老年人的現狀。他們習慣自己居住，一方面是因為老人跟年輕人的生活習慣不一樣，比如老人吃的飯要更爛糊些，自己住要更自由；另一方面是因為大部分老人都不想給孩子增加負擔。

“在國家沒有發放養老金前，老人們基本是沒有選擇獨居的權利，那時老人全靠子女養老，因贍養老人產生的糾紛并不少見。比如有位老人家里雖然有4個孩子，卻連每人每月50元的贍養費都沒法按期拿出來?！蔽塘⑿抡f。

今年6月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公布的《2022年度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事業發展統計公報》顯示，2022年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實際領取待遇人數為1.65億人，基金支出為4044億元。按此數據計算，農村老年人平均每人每月領到的養老金約204元。

2012年以來，我國城鄉居保實際領取待遇人數從1.31億人增加到1.65億人，月人均養老金從82元提高到204元。這筆養老金不僅改善了老年人的基本生活，也在維護社會和諧、家庭穩定，帶動城鄉消費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成為完善鄉村治理體系、助力鄉村振興的重要一環。

5.5億參保人數背后包含多少辛酸與不易？

“多虧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系統的干部及時發現了我家的困難，為我和愛人代繳了2015年到2018年的保費，幫我們渡過了難關，順利享受到養老金！”張桂功今年65歲，是一名退役軍人，也是興國縣杰村鄉和平村的脫貧戶。

他與妻子肖香春生有一兒兩女，一家人的生活雖然辛苦，卻也過得幸福美滿。然而天有不測風云，2008年，張桂功在伐木時腿部受傷，留下了永久性的創傷。2011年，妻子肖香春又被診斷患有心臟病、卵巢囊腫等疾病，多次到醫院治療。一系列的變故加上兒女上學的壓力，讓這個家庭籠罩了一層陰霾。

脫貧攻堅期間，張桂功一家被評為建檔立卡貧困戶。頭幾年，張桂功還能擠出錢繳納每月300元的城鄉居民養老保險費。然而從2015年開始，由于家庭實在困難，張桂功沒錢續保。一旦斷保，就不能享受當期補貼，而且前面的錢就白交了。

此時，恰逢興國縣開始為建檔立卡貧困人員代繳城鄉居民養老保險費，于是張桂功和妻子順利被納入政府代繳范圍，解了他家的燃眉之急。2017年，張桂功一家順利脫貧。2018年，張桂功年滿60歲，開始享受養老保險待遇，每個月可領取189元。

今年夏天，張桂功3年前用扶貧貸款購買的臍橙樹苗開始掛果，家里圈養的牛和雞鴨以及種植的油茶，也給家里帶來收入。兒子、兒媳每個月也有近萬元的收入，一家人的生活逐漸回歸正軌。

張桂功是千萬名從社會保險扶貧中受益的困難群體的縮影。2017年至2020年期間，全國共為1.19億人次代繳城鄉居民養老保險費129億元；到2020年底，8848萬建檔立卡貧困人員、低保對象、特困人員等困難群體參加基本養老保險，參保率超過99.99%，其中3014萬貧困老人按月領取養老金，在消除老年貧困中發揮了積極作用。

2021年8月，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等6部門印發的《關于鞏固拓展社會保險扶貧成果助力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通知》，從減輕困難群體參保繳費負擔、推進社會保險法定人員全覆蓋、提高社會保險待遇水平等方面發力。這些舉措將繼續在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進程中，守護困難群體的養老金權益。

江西省興國縣長岡鄉長岡村便民服務中心工作人員為辦事群眾辦理電子社?？ㄉ觐I業務。鐘桂生 攝

除減輕參保人繳費負擔以外，破解城鄉之間參保的制度障礙，促進城鄉養老制度銜接，尤其是解決流動人口參保困難，也是這些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系統為推進參保擴面所作出的努力。

今年57歲的劉偉就是相關政策的受益者。他的父母原來居住在興國縣城，上世紀60年代響應“上山下鄉”號召到高興鎮插隊，劉偉就在這期間出生。高中畢業后，劉偉跟隨父母回到了城區瀲江鎮，從農民變成了城鎮居民。但由于長期處于靈活就業狀態，劉偉早些年一直未購買養老保險。

2014年前后，興國縣啟動城鎮居民社會養老保險工作沒多久，劉偉就通過介紹購買了城鎮居民養老保險，目前已連續按照最高檔次繳納了9年保費。

興國縣社保中心負責人鐘桂生告訴記者，目前我國的基本養老保險主要是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和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兩大類，其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可覆蓋企業職工、機關事業單位職工和靈活就業人員，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可覆蓋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任何戶籍類別都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養老保險。近年來，鐘桂生明顯感覺制度間的銜接越來越順暢，對于只享受一種養老保險的政策導向越來越明確，農民工、靈活就業人員、新業態就業人員等人群“兩頭交保險”“漏?！薄懊摫！薄皵啾！钡惹闆r比以前大幅減少。

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公布的相關數據顯示，2012年以來，我國全面推進參保擴面，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參保人數從10年前的4.8億人增加到5.5億人，占我國基本養老保險參?？側藬档?3%，成為世界上參保人數最多的基本養老保險制度。這個成績的取得，是國家對相關政策不斷完善、各級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系統干部大力推進的結果。

農民養老金提檔擴面的掣肘在哪里？

康冬梅是興國縣社保中心城鄉居保的負責人，從2011年開始從事新農保工作。作為這項制度變遷的見證人和親歷者，康冬梅為過去10多年來興國縣城鄉養老保險待遇水平的提高和覆蓋范圍的拓寬，感到驕傲和自豪。但在下鄉調研的過程中，康冬梅也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部分農民反映養老金待遇水平比較低，中青年農民參保意識淡薄等。記者通過了解發現，興國縣農民養老金在提檔擴面中遇到的問題，也是我國城鄉居保事業面臨的共性問題。

先來看看養老金待遇水平較低的問題。

數據顯示，2020年全國農村地區的最低生活保障水平標準平均是5962元，也就是每月496.8元。當時普通農村老人每月領取的養老金更少，只能達到最低生活保障金的37.84%。這表明，大多數農村老人領到的養老金，連最低的生活保障也難以保證。

與此同時，區域不平衡、城鄉差距較大等問題依然客觀存在。目前，在全國31個省份中，上海和北京的人均城鄉居保養老金分別達到1300元和887元，在全國遙遙領先，200-400元之間的只有4個，分別是天津（307元）、西藏（215元）、寧夏（210元）和重慶（200元），其余25個均在100-200元之間。

農村老人每月的養老金，就按全國平均水平204元來算，也僅相當于職工月平均退休金的5%左右。這表明了職工和農民的養老金水平相差很大。

對此，第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農業與農村委員會主任委員陳錫文表示，農民養老金發放水平過低，主要原因是財政給予的基礎養老金水平太低。從2009年7月1日建立“新農?！钡?022年的13年間，面向農村老人的中央基礎養老金標準僅有4輪調整，從55元漲到了98元，上漲43元；同時，由于沒有常態化調整機制，個別省份的個別地區實現了多次上調，而很多地區兩三年才上調一次，并且由于本身基數很小，所以上調錢數并不多。

中國社會保障學會會長鄭功成認為，“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更具復雜性、艱難性。我國的社會保障制度必須與中國式現代化進程相適應，循序漸進地發揮保障民生、實現共享的功能。

目前，我國綜合國力還不夠雄厚，地區發展還不夠平衡，農民養老金總體水平較低、城鄉差異較大等問題客觀存在，城鄉居保的原則是“全覆蓋、?；?、有彈性、可持續”，社會保障既要積極而為，也要量力而行。

江西省興國縣社保中心干部在茶園鄉舉辦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政策宣講及電子社?？ㄉ觐I培訓會?？刀?王正浩 攝

其次是農民參保意識不強的問題。

康冬梅介紹，平時下鄉調研時，她發現有的農民認為繳費的補貼不算多，“養老保險多繳長繳未必劃算”；一些年輕農民覺得，養老對他來說還很遙遠，有錢不如干點別的，不用那么早參保繳費；一些已經參保的中年農民覺得，已經繳滿15年了，未來可以按月領取養老金，沒必要再繳下去；還有農民平時不在乎，習慣到后期一次性補齊養老保險，但是這樣就享受不到補貼。

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農村社會保險司調研發現，不同于城鎮職工強制參保，城鄉居保是自愿參保；有別于基本醫療保險的即期享受待遇，養老保險是未來養老待遇的權益積累。參保人繳費受很多復雜因素影響，比如：包括參保人是不是真正理解多繳多得的好處，農民對政府工作人員和村干部的信任度，村里是否有參保繳費高的帶頭人，村協理員的政策宣傳是不是到位以及經辦服務是否方便等。

因此，提高城鄉居民的參保意識，養成良好的繳費習慣，未來仍有較大的空間。

如何以養老金為基礎健全多層次農村養老服務體系？

今年8月，中國人口學會副會長、南開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原新在一次演講中提出，中國已經從一個“養小為主”的社會，轉變成了“養老為主”的社會，而且養老負擔越來越重。到2073年，老年撫養比將達到102，即每100個勞動力對應102個老人。

隨著人口生育率的下降和青壯年勞動力向城市的轉移，農村空心化、家庭空巢化在一些地方逐漸顯現，傳統家庭養老功能正在弱化，未來農村的總人口數量將會逐漸下降，老年群體所占比例也會不斷上升，如何才能快速補齊農村養老短板，做到防患于未然呢？

首先，還是要從養老金本身出發，提升待遇，擴大覆蓋面。

我國城鄉居保每月的養老金待遇由基礎養老金和個人賬戶養老金兩部分組成，其中基礎養老金按國家確定標準發放，省、市、縣政府可以加發；個人賬戶養老金按個人賬戶存儲余額除以139（因為我國60歲以上人口的平均余命為11年零7個月，也就是139個月）后發放。其中，個人賬戶存儲余額由個人繳費、集體補助、政府補貼和利息等幾部分組成。

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相關負責人表示，提高基礎養老金和個人賬戶養老金中的政府補貼，是中央財政和地方財政共同的責任，是貫徹新發展理念、統籌城鄉發展、推進鄉村振興和共同富裕的應有之義，未來將逐步提高。

在提高基礎養老金和個人賬戶養老金中的政府補貼之外，則可以從個人繳費和集體補助兩方面努力。

目前，我國正在健全多繳多得激勵機制，60歲后領的養老金，與繳費年限長短、繳費水平高低直接相關。繳得多、繳得長，領的養老金水平自然高。15年只是判斷參保人員達到退休年齡后能否按月領取養老金的條件。因此，要引導鼓勵農民群眾長繳多繳，建立與農民收入增長動態調整的繳費機制，同時，通過增加繳費補貼引導老百姓多繳。

此外，有條件的村集體可以通過對村民城鄉居保進行補助，保證集體經濟發展成果惠及每一名成員。比如，江蘇省常州市武進區實行“一村一策”，以集體補助增加參保居民個人賬戶積累，推動個人賬戶養老金水平的提高，優化城鄉居民養老保險待遇結構，縮小城鄉養老保險待遇水平差距。

江西省興國縣社保中心負責人在良村鎮前村村走訪群眾，了解養老金領取情況。曾陽 攝

其次，從養老保險體系層面出發，要健全多支柱養老保險體系。

目前，我國的養老保險體系是以基本養老保險為基礎、企業年金和職業年金為補充、個人儲蓄性養老保險和商業養老保險相銜接，實現了對不同群體的全覆蓋，業內人士稱之為“三大支柱”。根據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的數據，截至2021年末，第一支柱占比65.76%，第二支柱占比34.23%，第三支柱占比0.01%。

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鄭秉文認為，在老齡化趨勢下，基本養老金支付壓力越來越大，加快發展多層次、多支柱養老保險體系勢在必行。多層次、多支柱養老金就是資產型制度的載體，這個載體能夠“對沖”人口紅利減少導致的養老金制度不可持續性，逐漸替代無法滿足現實需求的現收現付制度，其路徑就是通過資產型的第二、第三支柱養老保險來積累養老金資產。從更早出現人口老齡化的發達國家來看，在老年人退休收入結構中，第一支柱的養老金支付比例是越來越小的，第二、第三支柱養老保險的占比越來越大。如此才能確保整個養老金體系在人口老齡化趨勢下也能成為促進實現共同富裕的制度安排。

當然，除不斷補齊養老金制度短板、完善養老保險體系外，農村養老需要考慮的層面還有很多。近年來，我國把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上升為國家戰略，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作了專門部署，先后出臺了《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的通知》《關于推進基本養老服務體系建設的意見》，為我國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指明了方向。

其中，《國務院關于印發“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的通知》，從織牢社會保障和兜底性養老服務網、擴大普惠型養老服務覆蓋面、強化居家社區養老服務能力、完善老年健康支撐體系、營造老年友好型社會環境、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等9個方面，以加快完善社會保障、養老服務、健康支撐體系為重點，把積極老齡觀、健康老齡化理念融入經濟社會發展全過程，讓老年人共享改革發展成果、安享幸福晚年。

“屋后種竹望生筍，門前種樹望遮陰，農民養老入社保，老了有望笑開心?！痹谂d國大地上，《新農保新天地》的歌聲還在傳唱，不僅傳遞出當地城鄉居民對養老金的由衷贊美，也傳達著農民對老有所養的樸素希冀。

放眼全國，老有所養的藍圖已經繪就，老有所樂的美好前景可期。在加快建設農業強國、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征程上，我們期待更完善的養老金制度，也期待更加健全的農村養老服務體系，讓廣大農民能夠享有更高水平、更高質量、更加可靠的養老保障，真正實現“養老不犯愁”！